木屋内,全裕杰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缓过神来,他笔直的坐在檀木椅上,双手并齐的放在腿上。
之前看师弟在梦媛师姐附耳说了什么悄悄话,然后师姐就摊在地上不起。
全裕杰想要伸手去扶,可梦媛师姐浑身散发着别管她的气息。
他不敢靠近,只好悻悻的溜走,像张奕尾巴似的紧紧跟屁后。
“师兄,你想要什么颜色的灵根?”
“师弟,这灵根又不是上了色儿的馍馍,你有这心思为兄就挺开心的了。
与其在这逗我,你倒不如告诉我你跟师姐说了什么。”
疑惑的向张奕望去,只见他语气很是无奈的说道:
“只是说出我不中意她这个事实,路上都问我六七遍了,师兄你怎么不信呢?”
虽是实话,但张奕隐藏了前一句没有说。
“别装乖了师姐,我不会威胁你,离我远点就行。”这才是他对曲梦媛倾述的。
他知道曲梦媛乖巧亲和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,实际上她享受着异性的殷勤,喜欢吊着别人。
上一世要不是一次巧合,见过曲梦媛那暴戾乖张的样子,恐怕他还被蒙在鼓里。
可尽管曲梦媛是个坏女人,她玩弄过张奕的情感。
但未来她为救中了丹毒的师尊,放弃前途献出自己的凤髓剑体,助她的师尊提升修为渡过一劫。
总之他对曲梦媛无感而已,说出这句话也只是小小的报复。
毕竟雪艺霖还在等着他,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为撇清关系罢了。
“喝茶么师兄?”
“行,也有点口渴了。”
张奕利索的拾掇着茶具,打开茶罐,取出小嘬铁观音,用灵气烧腾温壶,端着齐全的用物放在茶几上。
这铁观音是在师尊园里采的,由于师尊常年不打理,师兄无奈接管,他这点还是师兄之前拿来的。
期间张奕不断感叹,现在的修为太弱,仅温个壶就费去小半灵气。
捋下挽卷到胳膊肘的衣袖,张奕手撑膝盖坐在全裕杰对面。
白气氤氲,茶梗在壶中被水卷的起起伏伏,天然雅韵的兰花香气随倒注的沸水逐渐浓郁,使张奕不自觉的沉静舒心。
轻抿小口,绵甜甘醇的口感在腔中迸发,即便入腹余香也萦绕舌尖,让全裕杰留恋刚入口的馥郁浓香。
二人无声品茶。
半刻钟后,全裕杰放下茶盏道:
“我回去了啊,师弟你早点休息,这想开点也挺好。别再愣神了奥,老心不在焉的。”
见师兄正欲要走,张奕忽的急忙开口道:
“师兄,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颜色的灵根呢?”
又听此话,全裕杰只认为是张奕的诳语,便敷衍的摆摆手,“蓝色蓝色。”
“水灵根,好,师兄你等我片刻。”张奕撂下话就跑去寝屋。
看着高兴的跟傻狍子似的师弟,全裕杰吁气坐回椅子,为自己斟了盏茶。
他非常清楚自身的情况,连杂灵根都不是的自己,能进天衍剑宗就已经祖坟冒烟了,就算修行不来他也知足。
曾经师尊也试过帮自己开启灵根,结果发现自己是个做普通人的天才。
心念到这里,全裕杰摇头轻笑,抬起放凉的茶盏轻抿。
现实不就是在劝慰自己妥协么,虽然不知道师弟折腾的什么,但一会就装作自己能感知到灵气吧……
“师兄,灵根来咯。”
“喔,谢谢师弟……”全裕杰露出笑容向张奕转去视线。
但笑容却僵在脸上,他的身体似压过劲的弹簧猛地弹起,被吓到的高声呼道:
“师弟,你怎么……!”
映入他眼的张奕,脸没有血色的煞白,挂着笑的嘴角有一抹血迹残留。
而他手中的剑,串叉着一小块忽明忽暗的蓝色灵根。
全裕杰骇然的张大嘴巴,心想道:难道师弟为了自己,不惜用了害人害己的魔功吗?
可似乎师弟早想到他要问什么,张奕淡然一笑:
“此法乃灵根嫁接之法,没有副作用的。
师兄你只需放开心神,让师弟将灵根置于你的丹田,就……”
“胡扯!这世上哪有什么灵根嫁接,快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!”
未等张奕说完,全裕杰便急匆匆的打断。
尽管平日不能修炼,可他想着行侠仗义又不全靠打打杀杀,便学了些医治看病的法子。
看着张奕乖乖伸出手腕,他闭目深皱眉头,双指按压在脉上。
细细感知,张奕的脉搏虽微弱,却并无大疾,好像只是伤到元气。
“师兄,再不传法,水灵根该消失了。”
张奕嘿嘿笑着,一脸人畜无害的摇晃着剑上的灵根。
这灵根嫁接之法,因在三百年后天地灵气衰竭,天地间诞生不出新修士,魔宗的合欢宗推演而成。
而张奕乃世间修行奇快的天灵根,五行灵根齐全。
但在灵气还未衰竭的现在,像他这样的天灵根几乎是修士标配。
不过如今斩去半个水灵根,恐怕以后的修行会多无数门槛。
但他并不在乎。
“你是把你的灵根给我了吗?你要这么做师兄可不要。”
全裕杰很瘦,当他皱眉向后缩头时,却硬生生挤出双下巴。
望着脑袋上快要冒出问号的全裕杰,张奕笑道:
“这是余出来的一部分,对师弟没有影响,师兄你就放心吧。”
“不是,这、你、我……”
全裕杰攥着衣摆,擦了擦手心的汗,接着又不自然的拧皱眉毛,半低着脑袋抬手反复搓起后脖颈。
视线不知该落哪,如做了什么亏心事般手足失措。
而全裕杰也不是不相信张奕,而是他真的唯恐张奕会因此落下什么隐疾,怕自己对不住张奕。
“要不……还是算了……!”
话语未毕,全裕杰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躯体如中了麻药般动弹不得。
他知晓这是练气境对凡人的威压,但这威压里无丝毫针对之意,只是微微钳制他的身体。
下一秒。
他浑身的每个皮肤、毛孔、六脏肺腑间寒意涌闪,仿佛寒意四溅的剑面轻抚滑过。
可剑不伤人,温凉的寒意似有意识的检查他的身躯,最后盘踞在脐下一寸五分的丹田穴内。
随后听张奕说道:
“师兄,可能有点疼,你忍一忍。”
随后,那剑上晃动的灵根如同快渴死的蓝鳞鲤鱼,跃出来猛冲击着全裕杰的丹田穴。
仿佛那里有它赖求渴望的水源般。
“……嘶!”
每当灵根冲撞丹田,撞得他是龇牙咧嘴,而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干枯的丹田,有渐渐涌出水灵根的苗头。
他的丹田像久旱未雨的干裂土地般,无论水灵根带来的多少灵气似乎都能全盘接受,不断的滋滋汲取。
可似乎旱的太久,灵气消失后丹田又瞬间变得干裂。
而为了弥补裂灵气又渐渐涌入,在湿润和燥裂之间拼命拉扯。
“快放开心神,师兄!”
张奕猛呵。他盘坐在地,左手合并双指捏诀,御着全裕杰丹田内的灵气,而另只手控着水灵根不让它回到自己体内。
二心并用,这正是灵根嫁接之法的难处。
若处理不当,不但会伤及本源,被传授灵根的那人也会爆体而亡。
此法的创立,是堆积在数万个凡人尸体的基础上。
因有伤天和,每用此法会增添自身的魔障,使将来渡劫的雷劫威力会增加一层。
对修士来说,多一层雷劫,便是少了一分活命的机会,这灵根嫁接之法刚出世,就在被称为魔域的青州成为了禁法。
修士都是自私的,更何况魔修,哪有什么蔼然仁者的傻子愿意牺牲自己救济天下。
现如今,这禁法在三百年前的今天使用,就算还未诞生此法,也依然会有着天劫魔障缠身,足以见此法的恐怖。
此刻。
一丝浓黑的魔障于天地间诞生,它悄悄钻进张奕的眉头,目标明确的朝着张奕的道心前进。
霎时间。
张奕的衣摆和发丝无风自起,他凝蹙眉头,紧抿嘴角,掐着诀的手微微颤抖。
他知晓魔障正要索饶他的道心。
但他的手并不是因为紧张而发颤。
相反,他是怕自己笑出来分心,影响了施法的过程。
况且什么魔障缠身,对他来说根本不足为惧,不过一剑了事而已。
可令他想笑的并不是这件无足挂齿的小事。
而是现在自己的身体里:
根本就没有道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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